如果议会有辩论,我很晚才能回家,走在路上,想到朵拉在家里,我就觉得好奇怪!我吃夜宵的时候,她从楼上轻轻下来,跟我聊天,那感觉起初是多么美妙!明确得知她睡觉时用纸把头发卷起来固定住,那感觉又是多么惊奇!而亲眼看到她这样做的时候,那感觉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我怀疑,在料理家务方面,我和美丽的朵拉甚至都没有两只雏鸟懂得多。当然,我们有一个女仆,她替我们管家。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她肯定是克拉普太太的女儿乔装改扮的。我们同这位玛丽·安妮相处的那段日子,实在太痛苦了。
她姓帕拉贡。雇她的时候,我们就听说,她的性格可以从姓氏中略窥一二[1]。她用一张告示那么大的纸写推荐信。根据这份文件,她会做我听说过的所有家务,还有许多我闻所未闻的活儿。她正值壮年,面容冷峻,身上(特别是胳膊上)经常出麻疹或者红疹。她有个在近卫骑兵团里当兵的表哥,此人两腿极长,看起来就像别人下午的影子。他的紧身短夹克对他来说实在太小,而他对我们这座房子来说又实在太大。他跟这座小房子反差悬殊,让房子看起来小得过分。此外,有他在,墙也显得不够厚了。只要听见厨房传来持续的低吼,我们就知道是他来我们家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