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达族的图腾柱可能是征服的象征,同时也是记忆的留存。无论是在北美洲还是在欧洲,人们对象征符号的热情就像是一场进入私密体验的旅行,或者是进入一个封闭的社群;这是一种形式化的语言,在一定程度上与世隔绝、秘而不宣。这种隐秘的语言其实早就在绘画史中埋下了种子,每当色彩、图案或画面带来的诱惑超越了主题本身,它都会悄然萌发:那是委拉斯开兹笔下衣袍的细节,是维米尔画中的一面墙壁,也是伦勃朗肖像画中的一角暗影。
不过,只有在19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末期,这些形象才成为表达人类感情的一种新语言,只是当时也被认为过于神秘,甚至有些诡异而已。瑞典艺术家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是这个方向的先驱,却也曾不受重视:她曾将自己那些全然不符合自然主义理念的画作藏起来(当然,她也创作过一些符合常规的风景画),并禁止在她死后20年内展出。阿夫·克林特与其他类似的先锋艺术家后来被称为“抽象画派”,他们从唯灵论与神秘学中汲取灵感,遵循灵性的指引作画,就像是某个降神会中的灵媒,但她同时也借鉴了爱德华·蒙克的象征主义风格。她本人曾在1894年的大展中看到过蒙克的作品[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