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不由笑出声来,然而只笑一声,人就被云旗一把裹进怀里,由打心底里舒了一口气,元冬的泪再止不住了。
那黑暗中分明还有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令仪再忍不住,几步奔过去,脚下一个趔趄,直栽进那人怀里:“傻子,还是学不会看路!”
令仪死死抓着博洛的前襟,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痛哭,她哭得那样委屈,似要把这么多年的所有苦难,这么多日子的折磨一并吐个干净。
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令仪,久久不肯放开,一任她哭湿衣衫,半晌,博洛方沉声道:“此生除非死别,我们之间再无生离……”
晨曦的曙光带给海龙府一丝明亮,博仪与令仪,云旗与元冬缓缓地走出地窖,那光明明很弱,却在漫长的黑暗之后显得格外刺眼。
得安带着近卫连列队整齐的守在院中,一见博洛出来,不由齐齐敬礼。“报伤亡吧。”一见得安臂上缠了绷带,博洛不由皱了眉。
“阵亡三人,重伤五人,轻伤不计,伤亡比预估得少。”得安立定回道,“但劳工远不止两千,粗略点算,人数总在五千以上。小日本儿可真够损的,小石掌柜按数发了路费。我派了一个班的兄弟护送他们走了。”
令仪朝着队伍深深一躬:“我谢谢大家伙儿了!救回五千多条人命,整个东北的老少爷们儿会感激你们的!”说着,朝石仲荣道,“他们这一仗不是奉军打的,这伤亡的抚恤你必得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