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翡翠下端的流苏从掌心泻下。素盈看着那抹熟悉的色彩,失神地喃喃:“连成亲……也要策略?”
“宫里哪件事是凭空发生的呢!”白信则的声调中听不出情绪,“公主虽然常到东宫,但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人。一年至多见几次面,每次必须有成效。不靠策略,难道靠月老吗?”
“他那样的男子,只要把心意告诉荣安,她未必不会动心。”
白信则摇头说:“可是那样,他和兰陵郡王没有差别。素氏少年视尚主为荣耀。他们越是看重这种荣耀,荣安越是看轻他们,以为他们没有本事,指望利用她。信默永远不会让公主觉得,他视尚主为天大的恩赐。他永远不会把翡翠给荣安公主。公主心里一日有娘娘的阴影,就会竭力做个贤妻。公主她……想要证明自己能为信默做到的事,绝对比娘娘更多。”
素盈凝望着翡翠浅色的光彩,觉得它在光亮处非常刺眼,以前竟没发现。她从信则手里轻轻拿起翡翠,产生怀疑:“这东西,真是传家之宝吗?”
白信则答说:“这是数代之前,皇帝褒奖当时的清河郡公,钦赐的随身之物。的确是传家的宝贝。”
素盈转过身背对他,不是怕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而是不想看见他平静的表情。
“如果发生意外呢?如果宫中没有撤奉香一职,我没有返家待嫁,这块石头会给谁?他用订婚冒险,倘若无法退婚,无法尚主,岂不是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