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有些被说服了,可终究还是挣扎着说:“信上什么都没说……”
“你父亲会蠢到什么都写吗?”她冷笑着将另一叠纸扔给我,“这是沈钦隽特意从你父亲当年大学的实验室调来的数据,你自己和他发给荣威的数据对比一下——”
那些英文报告上的数字都精确到小数点后好几位,我数了好几遍,终于确定,爸爸……的确是给了荣威错误的数据。
事到如今,我反倒镇定下来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爸爸做过的这一切,你也都知道?”
她冷笑着点点头,微微扬了下颌,眼神深处滑过一丝笑意:“没有我,他怎么演这场戏让你信服呢?”
这是真正的屈辱和难堪吧?
远远比那时我被麦臻东的女朋友扇耳光更加令人觉得羞耻。
因为没做的事,我从未放在心上。
可现在,我像傻子一样去倒贴沈钦隽,我真的这样做了。
我自以为宽容伟大的,替他想好每一个细节,将那支笔送到他手里,像是怕他不肯签字一样,唯恐折损了他一点点儿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