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莱一面进行着这个奢华的仪式,一面闷闷不乐地想:这意味着退化,但却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能够习惯的一种退化。如果他在奥罗拉待久一点,一旦回到地球,将会受到极强烈的文化冲击,尤其是使用卫生间这回事。他希望调适期不会太长,但是他更衷心希望,当地球人建立新世界的时候,不会死守着公共卫生间这个传统。
贝莱想到,“退化”或许就该这么定义:让人很容易适应的事物。
贝莱走出了卫生间,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下巴刮得干净,牙齿洁白光亮,身体也已经洗净烘干。他随口问道:“吉斯卡,体香剂在哪里?”
吉斯卡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
丹尼尔赶紧接口:“当你启动泡沫控制器的时候,以利亚伙伴,体香剂便释放出来了。请原谅吉斯卡好友不明白你的问题,他不像我,他从未去过地球。”
贝莱半信半疑地扬了扬眉,随即在吉斯卡的帮助下开始着装。
他说:“我注意到你和吉斯卡仍前脚后脚地跟着我。难道有任何迹象显示,有人想让我消失吗?”
丹尼尔说:“目前还没有,以利亚伙伴。话说回来,只要不算太勉强,还是让我和吉斯卡好友随时陪着你,那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