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新泰厚也着了?"黄澜生到此,才想起他还有七百两银子存放在那里生息哩。"早知道,我昨天上午全提取了不好?"
他丧气的把他的损失说了。
傅掌柜道:"你老爷公馆没着打启发,就算万幸了,几百两的损失,算啥子!我告诉你,全城的当铺、银号、钱店、大商家,你去看,商业场总府街,有一家躲脱了的没有?公家着的更不必说,藩库盐库,不但搬光,还烧成了平地。此外大公馆,没有一家不着,你算算看,大家吃了好大的亏呀!"
他们太被不意的事变把一切的思想都遮着了,他们一直谈着夜来的惊惶,和眼前的乱象,却没有想到因何而致此的根源,以及将来是怎么样的收束。
黄澜生告别了,他要到东升街胡家去看丈母和幺妹。
东大街反而没有多少人走,走的全是负着东西的兵,大概都是出东门去的,气景很不好,站在街边看热闹的人也少。
他刚顺着街边,谨谨慎慎的溜到走马街口,忽然听见东南东北角上,砰砰訇訇一阵枪响,几个押运着东西的兵,也忙把背上的枪掉过来,拿在手上,气势汹汹的四面乱看。仿佛凡是多看了他们几眼的,就是他们的枪靶子。站在门外的人,遂纷纷的挤了进去,把门关了;向前溜走的人,也都掉转了身。他自然不能例外,还加速度的走得比别的人快。回到青石桥街口,忽然看见十几个普通人,挤在那真武宫的砖墙下,他也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