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上午不算暖和,冷风一吹,拓跋珣打了个喷嚏。
陆银屏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抽出帕子来替他擤鼻涕,虽说不熟练,可看起来倒有些当娘的样子了。
长孙明|慧在后面静静地望着他们,神色晦暗不明。
陆银屏此时犯了难,因为替儿子擤鼻涕的帕子不知道往哪儿搁——扔吧,这是太极宫,不是她的地盘,后头多少双毒妇的眼睛在盯着看。
她早前也不怕,骂一顿什么的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可自打丘林俭一事后,她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她身后不仅有大哥,还有姐姐们。一家子的前途都系在她身上呢。即便要干不合规矩的事儿,也不能让后面那起子人看到。
陆银屏一咬牙,将帕子折了收入怀中。
而后她转头含泪对拓跋珣道:“佛奴,你不知道母妃为你牺牲了多少。”
拓跋珣听不懂,待想要问清楚时,听到铁蹄声轰然。
仪仗停在太极宫前。
陆银屏领着他率先跪了下去。
“起。”
这声倒不是李内臣宣的,陛下亲自开了口。
好久没听到亲爹的声音,源于血液中的自然崇拜令拓跋珣十分激动。
但是他一抬眼,便看到銮驾上两月未见的亲爹正阴阴沉沉地瞧着他。
第二百零八章 特例
兴许是因为心虚,也兴许是察觉到了父亲并不开心的情绪,这样的眼神在幼小的拓跋珣看来,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他揪着陆银屏的裙摆,缩进她宽大的外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