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说公子是因为急火攻心,忧思过度,才会吐血的。”她说道,“那晚公子定是知道了我与李嶷相会吧,因此衔恨在心,所以后来公子才借口曹州之事支开璃公子和我,亲自率军夺取并南关。”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倒仿佛一声叹息似的:“若说因私废公,公子此举,难道不是因私废公吗?”
一朵槐花的花荚从枝头坠落,“嗒”一声轻响,落在案几上。他有些怅然地看着那朵槐花的花荚,这花开得细密绵长,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他就心想,阿萤素日喜欢吃槐花角子,若她来时,自己定要命人做槐花角子与她吃。在院子的东北角上,有一座小小的内院,房舍精致,也是他特意命人洒扫停当,专门留与她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是自己要爱护一生的人。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竟然就如此生分了,她还站在他的面前,仿佛触手可及,但他知道,已经是咫尺天涯,遥不可及。
他慢慢笑了一笑,笑中似有无穷无尽的苦涩:“阿萤,你为了李嶷,就来质问我?并南关何其要紧,你为了儿女私情,置我崔家的利益于不顾?”
她倔强地抿了抿嘴角,最后只是说:“公子行事之前,应该遣人急报节度使,这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