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宜抬眼看着上面威严中带着慈爱,注视着芸芸众生的佛像,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恍若隔日的沧桑感。
云阳侯府刚刚败落时,她不止一次的想要青灯古佛了却此生,但楚叙对她看的极其严,纵使是她想要去寺庙里礼佛也得经过楚叙的同意。
而出发的时候身边又全是楚叙的眼线。
自己的人生都不能自己掌控的痛苦,无人比云妙宜更能了解那种痛不欲生的悔恨了。
那时她便跪在佛像前,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声声悲怆。
她埋怨佛祖,怨他高高在上,看不见众生之苦,怨他受了云阳侯府的诸多香火,却依旧冷眼的看着云阳侯府陷入水火之中。
幼年时她曾跟着母亲前来礼佛,小小的她听母亲说佛祖是能实现你心愿的,于是年少无知的许了一个又一个的愿。
现如今云妙宜站在佛堂外,那种物是人非相隔太久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面对着佛祖那宽容慈爱的面容,不禁垂了垂眸子,忍不住为自己当年那些大不敬的言语感到丝丝羞愧。
这世间如此多的人,佛祖若是要掺和到所有的信徒之中去,怕是分身乏术了。
裴毅头一回见到她这副表情,上次她和楚叙站在一起时给他的距离感骤然间就出来了。
她和楚叙站在一起的时候,裴毅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默契的怀揣着什么把他排斥在外的东西。
那种感觉让他心慌,还有些酸酸涩涩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