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老弟有所不知。”田尔耕低声道:“东林系官员虽然在朝堂斗争中惨败了,但民间对魏忠贤的谩骂之声也由此越发激烈。魏忠贤这是要保住一枚标杆,以向世人展现,魏忠贤他老人家并非是对敌手赶尽杀绝之人。”
“魏大人也有难处啊。”公输文叹气:“可为何要将他送到我公输家门下呢?”
“这也是厂公的考量了,原因有二。”田尔耕沉声道:“一是,此子受其父的影响,心下必然对北镇抚司及其魏忠贤充满怨恨,魏忠贤将他养在身边,无异养了一只狼崽子在怀里,因而只得将他送于公输老弟处静养。”
“二呢?”公输文感到第一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他预感第二个理由才会是关键。
“二是,此子的兄长,不是随着墨家人马一同逃窜了么?魏忠贤料想他一定会进入墨村,以他的出身,未来在墨村必能占有一席之地。”田尔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所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倘若公输老弟将弟弟收于公输门下,届时他那归入墨门的哥哥,要怎么面对这个弟弟?在面对墨家所谓天下大义与自己至亲之人的抉择面前,他又当如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