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一进门便从罐子里抓了一把香末撒到火盆里,是调配失败的一款香末,在一个容器中谁也爱不上谁,一旦灼烧起来,各种香气四下逃窜,蹭蹭蹭乱跑,只顾着往外跑,把屋子里的气味搅得乱糟糟的。她看着苍海心,既然那么爱闻气味,就痛快地闻去吧。
苍海心推了雪信一把,把她推在绒绒的毯子上。她的屋子里地上铺着三层羊毛编织的毯子,厚敦敦的。面上一条是蚕丝毯,以染了色的蚕丝线排出细小的花纹,手掌抚之,似乎被密集的蚕丝梢尖托起,触感温柔得要化了。这回他没扯她的衣服,而是把鼻尖压在她的脖颈里反复徘徊,像只吃饱了的狗,检查路上捡来的骨头有没有毒。
苍海心伏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只是见了他。”
“我何止见了他!”雪信赌气道。
苍海心很坚持:“你只是见了他。”
雪信眼睛朝别处翻去,他这个鼻子真是讨人烦。可是他还没有把鼻子挪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嗅向自己的胸口:“好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