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花庆余家的院子外面,花云娘突然顿了脚步,伸手拉了拉花蕊娘的袖子,口中轻声道:“姐,我怕。”
“怕什么?只要姨娘不同意,大伯也不能硬逼你。”花蕊娘往商姨娘脸上扫了一眼,刻意地说道。
她这是在给商姨娘打预防针,说实话,商姨娘软弱惯了,这会儿虽然事关花云娘,花蕊娘仍是对她信任不起来。
花蕊娘暗暗捏紧了拳头,商姨娘靠不住也就罢了,自己若是连亲妹妹都护不住,还谈什么独立门户撑家立业?
进了院子,花蕊娘先看了灶间里没人,又往角落的院墙扫了一眼。
院墙那儿整整齐齐地立着三把锄头,看样子,花庆余今天没有下田做活。
厢房里头突然传了几声嘈杂的说话声,花蕊娘和花云娘对视了一眼,抬脚便径直走到厢房门口,推门叫了一声:“大伯。”
厢房里头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旱烟味,靠窗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庄稼汉打扮,黝黑发黄的脸上看不出年纪来。另外一个却是个老婆子,脸上不知道抹了几斤的粉,涂得红红白白的;身上穿着的也不像是绸缎,却是抢眼的绿色;头上还插着三四根银簪子,倒也不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