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姨娘仍然低垂个眉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花蕊娘稍微用上了力,将商姨娘的手抓得更紧了些:“咱们家确实不比从前了,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树倒弥孙散,这是人之常情,别人不帮咱们,不待见咱们,咱们自己就更要好好打算。等着别人伸手,只会等到饿死的那天。”
“他大伯哪真的能不管咱们,”商姨娘半天又说了一句。
花蕊娘急得差点就要跳脚,怎么就跟使劲抡出一拳去却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没个反应。花蕊娘晃了晃商姨娘的胳膊,直截了当地对着她说:
“大伯是管咱们,那是因为他好脸面,怕别人背地里戳他脊梁骨。大伯娘就不用说了,姨娘你是看见的。咱们趁早自己搬出去,说不定还能寻出条活路来,否则就在这儿等着,总一天别人会觉得咱们碍眼,现在不打算,到时候可迟了。”
花蕊娘将手松开,定定地看着商姨娘:“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搁哪一个我不心疼?今天这事儿能出在朗哥儿身上,明天就能出在别人身上,姨娘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