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种诂佯怒斥道。转脸对着梁皓,说道,“劣徒尚年幼,言语无状,让梁先生见笑了。”
“小哥儿且说说,如何当仁不让?”梁皓笑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莫名的,于飞脑海闪过一句话,顺口说了出来。
梁皓腾的站起身,惊诧的看着于飞。想不到一个小儿,年不及十岁,竟能说出这番话?这句话言辞质朴,但凛然之气,却是扑面而来,令人油然而生敬意。
一个小小少年,未曾磨砺,不经生死,说不出这等境界。他宁愿相信,这是种世衡的家教。
梁皓是读书人,也曾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愿景。但世事蹉跎,早已抛却了初衷,一心蝇营狗苟。如今细品此话,如芒在背,不觉竟冷汗森森。
种诂张大了嘴巴,一副惊呆的模样。有一刹那,种诂恍惚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于飞,而是自己的父亲。正疾言厉色,教训自己瞻前顾后,置延州安危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