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边走边谈,走到了农会。农会的房子,也是没收了一家地主的大宅院。文英一走进去,只见外面大院子里,盛开着各色各样她叫不出名字的好看的花,走廊也油漆得好看,不象乡下人家。她们迎面遇着一个包着蓝布包头的男子,他恭恭敬敬对闵秀英行了个鞠躬礼。闵秀英就象没看见他一样,依然朝前走着,等那人刚走过去,她马上转过脸来告诉文英说:“这是个富农,开初办农会的时候,邀他来参加,他不来,现在天天求爹爹拜奶奶,哭到农会来,要求批准他进农会,你看,这个死投机分子!”
跨进月洞门到了后院,东边一大间正房是妇女组。闵秀英指着妇女组窗外的院子告诉文英说,妇女组刚成立那晌,把满村满镇的老奶奶,大嫂子们的裹脚布条扯了来,就在这院子里烧了三四天,烧得臭气冲天。一些姑娘们跑来看着,都笑破了肚子。说得文英也止不住好笑起来。她们走到妇女组办公室,早已有个年轻的,头发剪得短短的、蛮壮实的妇女在等候闵秀英。她们还没来得及坐下,这女人就向闵秀英诉起苦来。说是才上了一星期的夜学,就和丈夫吵了两架,婆婆也帮丈夫的忙,说她不该深更半夜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