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皇上的话。”辟邪随随便便地道,“奴婢大罪,皇上法外开恩,才容奴婢在此思过,奴婢别无所求,只盼皇上开恩赐死。”
“好。”成亲王不自觉地应着,突然回过神来,大声道,“不可。”
辟邪便挪开了眼睛,又望着水面。
成亲王终于觉得有余力说出顺畅的话来,走得近了些,问道:“皇上可没有那个意思。你这里缺什么?”
他并不自觉自己讨好的谦卑语声,辟邪却被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逗得笑起来。“奴婢这里并不缺什么。”他见成亲王一脸黯然,只得道,“若王爷不怪罪奴婢放肆,奴婢倒知道,王爷身边常带玉箫,王爷可愿赏了我吗?”
成亲王忙解下腰上所悬短箫,交在辟邪手中,碰到的手指是冰冷如雪,方想起来四处看,惊道:“你这里连个火盆也没有?御寒的衣裳呢?”
“这是幽禁的地方,比不得寻常。”辟邪懒洋洋答他,将玉箫举在唇边,轻轻呼出气息,倾听其中细细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