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伤势较轻,经过复健应该能有所恢复,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右手却伤到了神经,是不可逆的损伤。
我的主刀医生说,我的右手彻底废了,丧失了绝大部分功能。哦,对了,忘了说,几个月前我刚好在神经外科实习,他就是我的带教老师。
心如死灰,大抵莫过如此。
我坐在轮椅上处置好了母亲的身后事,下午回到医院继续住院,准备等手上的外伤愈合了,再进行复健。
就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
春日的午后,你懒在医院后院的长椅上,死活不肯听保姆的劝再走动走动。
你穿着小码的病号服,依旧显得弱不胜衣,小脸只有我的巴掌大,只一双眼睛亮得很。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因为急性阑尾炎而入院手术,这是我听你亲口说的。
你说,你叫陶陶。
你说,大哥哥,你是腿受伤了吗?没关系,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养就会好了。
你说,大哥哥,你别不开心,是不是手疼呀,陶陶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啦!
你捧着我缠满绷带的手,吹了一口又一口,也像吹在了我心上。
春风十里,不如你。
……
小时候我常被丢在爷爷家,跟着他上前采草药,搬个小板凳看他出诊,汤头歌背了又背,以至于我的童年都染着草药香。
我八岁时父母离婚,我跟着要强的母亲搬去了C市,从此一年都很难再见爷爷一面。母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对我也渐渐少了陪伴,但她也是为了给我好的生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