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为了硬说那个装饰扣是六郎掉落的,也只能这么猜想。
就是说,那个手套上掉下来的装饰扣仍然留在六郎的口袋里,只是六郎不知道,觉得没有装饰扣的手套没法再用,便送给了司机。过了至少一个月后,很可能是三个月后(静子是2月前后开始收到恐吓信的),在他登上天花板时,装饰扣偶然地从口袋里掉落了。
手套的装饰扣没有掉在外套口袋里而是掉在里面衣服的口袋里,这似乎有些不合理(手套一般放在外套口袋里,而且六郎也不可能穿着外套上天花板,就连穿着西服上去都极不自然)。再说像六郎那样的有钱绅士,年底的衣服不会一直穿到春季。
因为这个疑问,阴兽大江春泥的影子再次笼罩上我的心头。
莫非以六郎这个色情狂为描写对象的具有近代侦探小说色彩的素材,使我产生了极大的错觉(虽说他用外国马鞭抽打静子,是无可置疑的事实)?难道说六郎是被人杀害的?
大江春泥,啊,怪物大江春泥的阴影开始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了。
一旦萌生这样的念头,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思议地变得可疑起来。说起来,我不过是一介推理小说家,岂能轻轻松松地想出写在意见书里的那些推理呢?我觉得这份意见书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严重的错误。我因为陶醉在与静子的恋情中不能自拔,所以迟迟没有将草稿抄写出来。其实我也没有寄出去的心情,现在反倒觉得幸亏没有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