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失神,沉默不语。
“你……”傅老太爷刚出口一个字,便停住了。
傅青淮便抬头看他。
“卫作然作恶多端,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会跟他搅到一起,我也有错,我错在一时权欲迷了心,竟容你跟他虚与委蛇,然近墨者黑,最终酿成大祸……”
“跟卫提督没关系。”
“你还在维护他?”傅老太爷气得胡须颤抖,“你在家中时,温良恭俭让,可是你跟他搅在一起后便成了那残暴不堪的酷吏,跟你作对的,哪个有好下场了?”
杜锡、吴涛、王祥儒。
三个惨死狱中。
其他死的,却没有这般具代表性了。
傅青淮也知道,这三人的死一步步将她推进了如今的地步。
“祖父不是教我做孤直的纯臣?”
“可我没教你这么狠。”
傅青淮没什么笑意,却突然想笑。
想就做了。
“你笑什么?”
傅青淮想:笑自己在家人眼中是个残暴不仁的货色,在卫作然眼里,却是个赤诚纯善的——蠢货?
或许是,蠢货也是她所想。
又或者,卫作然能为之赋予一个更美好的名词。
她不知。
“都是我的错。”
傅青淮诚恳开口。
此番,却叫傅老太爷满腔的话说不出口了。
祖孙二人,复沉默对立。
半晌,傅老太爷道:“只要你跟他还在一起,就不许你回傅家。”
“那就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