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江三爷打个哈欠,“哪有活人给死人让道。横竖今天的事二哥也应付过去了,你也别胡思乱想赶紧睡吧。”
“可我觉得奇怪啊。要是半月前落水一事阿琬拿不出证据,这谋害继母的罪名足以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到时候小陆氏偷拿嫁妆的事,便无人得知。三爷,我看那小陆氏怕是早就容不下阿琬。”
“二哥不都说了,是小陆氏身边的丫鬟偷拿嫁妆。”
“这鬼话也就你信。我看这江家迟早又要变天,说不定下次就是我们三房居长。”三夫人越想越精神,甚至连自己当上江家主母那天,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都想好了。
一旁却是沉沉鼾声回应。
天光大亮,除去昨日的宋妈妈,剩余几房陪嫁带着手底下的人挤在院子里,先是道明自己管什么,又将近五年的经营一一禀告,最后垂首等待小主子的指示。
江琬坐在梨花木圈椅上,翻看呈上来的账本。
她并没有多少看账本的经验,昨夜里好生恶补一通,连带着晨起双眼底下一片鸦青。
不过上一世她被关佛堂,麦冬经常说起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母亲留下的这几房陪嫁里,哪个忠心耿耿哪个吃里扒外,她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