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他亦是为难。
娘曾经说过,宫外的女子不比宫里,不可以随意触碰的,方才自己揽了她在马上,已经是失礼了,如今若要抱她下来——他倒是不介意,只是人家小姐未必……
这边,见画扇许久未归的温顺良心中担忧,点了灯笼正要出来找,见了这一幕,急忙扔了手中的灯笼,冲上来便一把推开他:“你是什么人,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他急忙作揖,行了个礼道:“晚生……在山中迷了路,所幸遇见小姐,便带晚生前来借宿一晚……”
不等他说完,温顺良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扶画扇下了马,藏到自己身后。
“那边有个小柴房,若你不嫌弃,便在那睡一晚吧。”不是他不近人情,只是晚上画扇要住在药庐,总不能留他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一室。
“温叔叔!”画扇在她身后小声抗议,却也知道无效,只能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却是坦然:“能有片瓦遮头,晚生已是感激不尽了。”
抬头看画扇,眼珠乌黑如身后的黑夜,似能溺人。
夜,仍是有些凉。
画扇睡不着,偷偷起身来,从窗子里往外一探,见小园前的梨树下,站了一个黑影。
月光皎洁,依稀能分辨得出样子,是那男子。
心中忽地犹如小鹿跳动一般,她悄然点了盏灯,推了门,夜风袭来,不禁身子一颤。
风过,亦吹落一树梨花,纷纷扬扬落下,如月色里的星光点点,带着皎洁的月色,随风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