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的。”
“可是,孩子,你还应当进一步,克制你的感情,把它忘掉。”
“为什么?”
“因为,我的小天使,你只应该爱一个将来做你丈夫的男人,而即使萨维尼昂先生会爱你……”
“我还没想到这一步呢。”
“听我说,即使他会爱你,即使他母亲为他而向我提亲,我也要长时期的、仔细的,把他考察过后,才能答应。他这次的行为,使所有的家庭都要防他一着,使他和所有的闺女之间有了一道不容易推倒的栅栏。”
于絮尔收了眼泪,露出一副天使般的笑容,说道:
“患难未始于人无益!”
医生听了这句天真的话,一声不出。
“干爹,他做了什么事啊?”
“我的小天使,他两年之内在巴黎欠了十二万法郎的债!还糊涂透顶,让人家关进圣·贝拉奚[70],年轻人做了这样的笨事,从今以后还有谁瞧得起?一个挥金如土,陷母亲于痛苦与贫穷的人,将来会像你父亲一样,使他妻子伤心死的!”
“你想他能改过吗?”于絮尔问。
“倘若他母亲替他还了债,他就一贫如洗了;生为贵族而没有财产,那可是天底下最难受的刑罚。”
于絮尔呆呆的想了想,抹着眼泪,对干爹说:
“你倘使能救他,干爹,你还是救他罢;帮了他的忙,你可以有权利劝他、责备他……”
“并且,”医生学着于絮尔的声调,“他可以到这儿来,老太太也会来,我们能看到他了,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