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除却某些不得不将事态闹大,成为人群焦点的特殊时刻,他还是更喜欢安静。
这种对安静的期盼仿佛从他的人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剑上。
所以剑出时也无风雨也无晴。
该低沉的低沉。
该讶异的讶异。
他自如乘着一艘扁舟,靠水而渡,御风而行,偶尔想明月松间照,偶尔看清泉石上流。
这般想着,这般看着,等的人便已来了。
这无端城乃是甘鸿山一手打拼下来的基业,对于城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想必都记忆犹新,将范围从陆地延伸至空中,道理想必也同样实用。加上其一身修为雄浑,遁入空间不过平常之事,所以若按常理而言,不管秦苍选择的是哪一处虚空,只要是隶属于无端城的地界,甘鸿山都可轻易抵达。
然而出现在秦苍面前的甘鸿山看上去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仿佛特地从远处赶来,呼吸也极不均匀,似乎力量消耗过多,连身体也跟着虚弱起来。
示敌以弱?
攻心之术?
秦苍缓缓放下手中酒坛,突然隔空朝甘鸿山抛去,待得甘鸿山反应过来一手接过之后,他旋即问道:“尚能饮否?”
甘鸿山不言,但他的行动却是最好的回答。
但见其猛然将酒坛向上一抛,任它翻转后酒水洒出,犹如飞泉瀑布竖直垂落,自己则大口张开,接住那些酒水。
等到酒坛也要跟着砸下来时,甘鸿山再探出手去将它握住,彼时,酒正好尽,一滴不剩,尽数入了甘鸿山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