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反悔了?你还是要跟果丝走?”
“如果你高尚又伟大,能同意的话。”
“啊,我同意。”
“我当初许诺过你。”
“让许诺见鬼去吧。”
“那,你真的——”
“绝对。”
“哦,伯弟!”
她左摇右晃,像个小树苗。我想左摇右晃的是小树苗吧。
“完美的骑士!”她喃喃地说。此后再也没话可说,于是我向她告退道,我背上背着两袋子灰,想去叫丫鬟帮我换件宽松的衣服。
“你去找果丝吧,”我说,“告诉他一切顺利。”
她好像嗝了一声,然后突然探过身子,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自然,这叫人好不舒服,不过,套用阿纳托那句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她回她的餐厅,而我呢,把自行车往灌木丛里一摔,就上楼回房。
我精神抖擞,不容赘述,那是可想而知的。就好比脑袋都伸进了套索,行刑的正要下手,这时有个身影疾驰而来——那马累得口吐白沫——手里挥舞着特赦令。但这也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只能这么说:我穿过大厅,感到胸中对万物产生了广阔的包容,甚至对吉夫斯也抱持了一份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