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与恐惧之中,胡三慌乱地哭求道:“贵人饶命,贵人明鉴,我……不,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啊!小人的是……”
听他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和韦氏一家的渊源说了个清清楚楚,花罗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原来是废妃韦氏。”她用脚尖挑起胡三涕泗横流的脸:“韦氏早已落罪,自身难保,你居然还敢打着她的名号压我王家?可笑!”
胡三恍惚又听见了刀尖拖过地面的声音,慌忙叫道:“不,不,小人的堂姨还有舅公已经不在流放地了!他们现在就在江南,手下有很多能人,你不能杀——不,王郎君饶命,你要是放过小人,他们一定会报答你了!”
花罗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踟蹰,又或者是在权衡这些话的真假。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过去,胡三也渐渐冷静了几分,不由开始有些后悔,但就在这时,陶娘子的乳母却忽然尖利地哭了一声,膝行过来重重磕了几个头:“郎君!您不能让我家娘子白死了啊!”
胡三被这一嗓子惊得一哆嗦,伤口刚刚平息下去的剧痛又被牵扯起来,他刚找回的几分理智顿时烟消云散,花罗赞许地悄悄对乳母眨了下眼,再转回头时面上又是一片冷凝:“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让书吏将鸨母带出去,直到院子里没有了闲杂人等,才幽幽地提议:“韦氏一家不思反省赎罪,反倒贿赂官员逃窜到了江南,若是被人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