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失去您的妻子,这是很值得人同情的。”
“谁说不是?”
“噢!我也着实哭过她呢,热尔曼!她是那样好!得了,咱们别再谈这事了;因为我还会哭她的,我所有的烦恼今天都会涌上我心头。”
“她当真非常喜欢你,小玛丽!她很看得起你和你的母亲。咦!你在哭吗?得了,我的姑娘,我不想哭……”
“可是您在哭,热尔曼!您也在哭!一个男人哭他的女人有什么难为情呢?别感到不好意思了!我已经同您平分这个痛苦了!”
“你有副好心肠,玛丽,同你一起哭我觉得好过一些。你把脚靠近一点火;你的裙子也全湿了,可怜的姑娘!得了,我来替你照顾小家伙,你可以好好烤一下火。”
“我够暖和了,”玛丽说,“您要是想坐下来的话,就坐在披风的一个角上吧,我这样很舒服。”
“这儿确实不赖,”热尔曼挨近她坐下说,“只是我有一点饿得难受。已经晚上九点了,在这样泥泞的路上走得我实在吃力,我感到精疲力竭。你难道不饿吗,玛丽?”
“我吗?一点不饿。我不像您,习惯了吃四顿, ① 我常常不吃晚饭就睡觉,再来一次也不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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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即早饭、午饭、点心和晚饭。
“像你这样的妇女倒是好过日子,没有多少花费。”热尔曼微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