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滚烫,是伤口发炎引发的,为今之计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周王宫湦将褒姒抱起,解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白布缠绕的肩膀,一层层地将白布揭开,露出猩红的血肉。伤口迟迟长不好,已经有了腐肉,看起来有些模糊了。
“来人!”
“大王。”门外进来了一名女仆侍立。
“取些酒来,再找把锋利的匕首。”
“是!”下人转身出去。
周王宫湦又叫进来了一位,吩咐她告诉所有的医官,拿最好的金疮药和内服治疗外伤的药。然后叫来了第三位下人,吩咐她去太医院取白布,在沸水中煮后放在太阳下暴晒,然后再拿进来。
下人们依次从琼台殿中进去又退出来,手里端着的盘子摆放着药物与其他用具,周王宫湦将已经被鲜血浸润湿透的白布扔掉,用燃着的蜡烛为匕首消毒,再在白酒中浸润,然后顺着褒姒伤口四周的方向,慢慢地将腐肉割下来。他的手在颤抖,动作奇慢无比,当年为自己疗伤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小心翼翼。
周王宫湦的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下人侍立在一旁递上了一块被水浸湿的布帕想为他擦擦汗,他却将帕子放在了褒姒的额头,不多时便叫下人再换一块,褒姒持续高烧退不下去,最后只得叫下人将白布浸润在白酒当中,然后敷在褒姒的额头上。
过去了整整一日,天色失去了最后一寸曙光,再到东方射下的第一寸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