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维德,”振东向平帆介绍,“这位是张医生介绍来的精神病专家平帆先生。”
振东的夫人送上两盘点心,和大家逗坐着吃,平帆一边吃点心,一边很注意维德的举动。这时,珍珍拉开维德皮外衣上的拉链,攀开衬衫,把一支冰冷的小手插在他颈项里,维德脖子缩下去,用手哈抓她的胳肢窝。
“维德先生新从南方来?广州?还是?”
“厦门!”维德的声气很沉着,可是带一些疑虑!来客第一次会面,怎么会知道他的来处,不过一忽儿也解决了,也许是振东告诉他。
“现在和令兄住在一起?”
“不。”粗犷而简单的回答。
“就在间几个门面,新近顶的三层楼全面。”
“啊,现在顶一个楼面比较从前造一幢房子还贵!”振东的夫人接着说,“珍珍,别和叔叔顽皮!”她夹了一个酥给珍珍,“出去玩玩。”
珍珍跳跳跃跃地出去了。
维德伸手按揿着香烟匣上的机钮,一阵子叮叮咚咚,他燃着一支卷烟,很闲暇地抽着:“平先生,你看我伯父的病,有恢复知觉的希望么?”
“慢慢地来,”平帆眼睛微阖,睁开来,露出一股光芒,“可否以后让我随时考察他的病情?”他转向振东说。
“费心费心,”振东感激地说,“不过要破费先生宝贵的时间,很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大家全是朋友,”平帆谦虚着,“我对于研究精神病人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