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声音很凄惨的叫起来:“皮罗多!皮罗多!”
她发觉丈夫就在隔壁屋里,拿着一支尺在空中量来量去。绿地棕色花的睡衣没有穿好,把两条腿冻得通红;赛查却一心想着自己的事,不觉得冷。他转过身来说道:“嗯,什么事啊,公斯当斯?”那副心不在焉的傻相叫皮罗多太太看着笑了。
她说:“哎,赛查,瞧你这副滑稽样儿!干吗不告诉我一声,把我丢在那里呢?我差点儿吓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冒着寒气在这儿干吗呢?你要重伤风了。听见没有,皮罗多?”
“听见了,我来啦。”花粉商一边回答一边回进卧房。
皮罗多太太拨开炉子里的灰,赶紧把柴火弄旺了,说道:“来,来烤火吧。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告诉我听。我冻死了。怪我自己糊涂,只穿一件衬衫就起来了;可是我当真以为有人谋杀你呢。”
皮罗多把烛台放在壁炉架上,把睡衣裹裹紧,心不在焉的替太太找来一条法兰绒衬裙。
“喂,咪咪,穿上吧。”又自言自语的往下说,“宽二十二,深一十八,正好做一间漂亮的客厅。”
“哎!哎!皮罗多,你是疯了还是做梦?”
“才不呢,太太;我在计算。”
“你要胡闹也该等到天亮啊。”她说着把衬裙曳在衬衫下面,走过去打开女儿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