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他的愤怒发泄,鱼晚的头垂得极低,低到他看不到她的脸,可开口说出的声音却无比平静,“可是现在,你要我做什么?”
“朕要你做什么?”温承晔猛攥住鱼晚的肩,用力往上一提,逼她看向他的双眼,却发现她微闭眼睛,已经流下泪来,“朕就让你回答朕一件事,之后的事情,不管怎样朕大不了都认了。申鱼晚,”他攥着她肩的手又用力了些,“你答应下来入宫,真的全为救那苏以年的命?这条路走到现在,真的对朕没有了一点感情?”
“这样的问话有什么意思?”她抹去眼泪,仰头看他,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朕留你在宫里,你之前为朕做一分,如今朕会还你十分。朕让你前半辈子痛苦,以后定许你后半生幸福。如果不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苦笑起来,“朕就放了你。你出宫以后可以继续做你的申家生意,朕可以替你挡风护驾,绝不会再阻碍你。至于这宫中,大不了说朕的莞贵妃突发恶疾好了。”
他的声音明明极轻,却犹如闷钟一般回旋在她的耳畔。刹那间,那么多昔日的记忆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回演,她追着他马车痛哭,而他甩给他那样毒辣的一味名叫千池散的药;她在众人面前说她已经是他的人,誓死不会嫁给其他人,可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那样一句话犹如最重的毒誓——宁做公主奴,不做商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