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秋千上缓缓站起身,“小末,你来了。”
小荷包在我背后使劲推我一把,低声道:“小姐,头一次可得拿出点儿威风来,不然以后更收拾不了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思忖了一路,终于说出一句自以为很得体的话:“江辰,刚才,小荷包听见少容和你聊天——她只是路过,无意中听见的。”
江辰怔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她就告诉我了少容的原话。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是师父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讲信用。既然,既然你与少容早有约定,我,我愿意成全。”
江辰默不作声,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负手而立。
风似乎静了下来,花香袅袅暗自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走。我今日心情很乱,经历了这几番折磨,有点心力交瘁,万念俱灰。
“是你成全我,还是我成全你?”
我猛然一怔,不由自主停住了步子。
“那年她五岁,跟舅舅来京,爬树摔断了门牙,哭天抢地谁也劝不住。我哄她道,长大了没人娶她,我会娶她,她这才不哭。你说,这可算是约定?”
这,委实算不得。
“她一心想让我娘将‘一衣不舍’在杭州开个店铺,将来做她的嫁妆,我娘怕给舅舅惹来口舌执意不肯,她便缠着我想让我答应。我不答应,她便翻旧账说我欠她人情。”
原来她打他的主意,其实指的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