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帕子替他擦掉从嘴角溢出来的粥,又低声道:“从此以后,咱们俩永世不再见面!我沈凌雪也再不欠你赵家的养育之恩了!”
赵北熙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有时清醒有时迷糊,用饭也只能用些流食,若是再不能解毒,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才会醒过来,说不定就这样死了。
他等不得,沈凌雪也同样等不得,宫里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回宫之前能做的,便是替他解毒,将他的毒性转移到自己身上,暂时可以用银针控制住,然后再慢慢寻找解毒的法子。
用完粥,赵北熙面色似乎比之前红润了些,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面色比之前更红,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沈凌雪将脸靠了过去,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松柏混合着药香味向她袭来,不知道为何,她心中竟生出几分可耻的期待来。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天空中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屋里没有点灯,暗淡的光线照在掩住床榻的青色帘帐上,粗重的呼吸声与小雨细细密密的声音交缠在一起。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道,和窗外飘进来的青草淡香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奇怪味道。
这味道在沈凌雪的鼻腔中蔓延开来,她紧紧蹙着眉,早已疼得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痛苦。
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与他的纠缠在一起,缱绻缠绵,不分彼此,他的下巴擦过她的颈窝,让她在即将沉沦的片刻又清醒过来,男人近在咫尺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转向窗牖那边,看见窗棂上倒映着被风雨摧残得不停摇晃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