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潇潇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低声叹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看着母后这般模样,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我还记得当年,母后在莲池书院为夫子时的光景。一转眼,物是人非。”
赵长卿鼻子一酸,泪水终于滚落。
不知是在伤怀重病的俞太后,还是在感伤自己逝去的韶华。
尹潇潇也红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眼下情形是明摆着的。帝后和太后完全对立,绝无缓和的余地和可能。谢明曦以软刀子慢慢地磨搓俞太后,死心不息满腹算计的俞太后,终于快被磨得油尽灯枯。
这也怪不得谢明曦。若谢明曦不下狠手,今时今日被磨搓得生死不得之人就是谢明曦了。
后宫争斗,无刀光剑影,却更惊心动魄。
……
俞太后这一回病重,和往日都不同。
所有的饭食已无法下口,每日只靠汤药和稀薄的羹汤续命。一日咳嗽数回,时有带着鲜血的浓痰。每咳一回,如惊天动地。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皆在福临宫里守着,唯恐伺候不周。
后宫众人都清楚,俞太后命不久矣。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咽气归西。
谢明曦暗中下令准备丧事所需之物。
宫中接连操办丧事,内务府准备起丧事之物十分熟稔。
昌平公主知晓后,狠狠哭了一场。红肿着眼睛来见谢明曦:“我有些话不吐不快。若有冒失唐突之处,弟妹千万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