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回去。”令仪急道。
“嘴里塞着蝈蝈了吗?哪儿来那么多话?上来!”博洛语气严厉,不容置疑,令仪只得抬手攀住他双肩,忽然被外力推着,重重颠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在博洛的背上。
博洛背稳了令仪,起身就走,只留下雪地里静嘉与雪雀直愣愣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得安是见熟了的,他们这位小爷,向来说什么是什么,想什么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良久,雪雀方回过味来,拉着静嘉:“姑娘,我们回吧。”
静嘉轻叹口气,任雪雀为她整理好风帽斗篷,方踩雪出了园子。忽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得安笑道:“难为你二爷这样性子左犟的一个人,倒能与大奶奶处得好。”
得安心中惴惴,其实他早察觉了博洛对令仪格外上心。拿大奶奶的生辰比,不拘什么礼物送去了就罢了,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叔子,又无官无职,谁还能挑他不成?可博洛偏偏满城挑淘玩意儿,那容易寻了那架缂丝桌屏。
缂丝岂是寻常物件?平常人家见都没见过,何况那寒梅傲雪的图样也出自名家之手,实属上上之品。博洛并没有许多积蓄,府里的钱又不由他使,少不得把维桢一两件不常戴的金器首饰偷出来当了。为着这件事,得安一直悬着心,只怕太太哪天发现了,查问下来,连他也担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