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就在我们所说的那个星期天上午,当人们清楚地意识到沙特尔沃思先生已身遭不测的时候,我绝没看见任何人像“老查利·好好先生”那样悲痛欲绝。当他起初听说那匹马空鞍而回并且没有了它主人的鞍囊,听说它挨了一枪因而浑身血迹,听说那颗手枪子弹穿过它的胸部而没有要它的命——当他听说这一切之时,他的脸白得好像那位失踪者真是他亲兄弟或亲爹似的,他浑身上下直哆嗦,仿佛正在发一场疟疾。
一开始他完全被悲伤所压倒,以至于他不能够采取任何行动,或决定任何行动计划,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尽力劝说沙特尔沃思先生的其他朋友不要轻举妄动,把这事往好处想,再等一等,比方说等待一个或两个星期,或者观望一个或两个月,看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或看沙特尔沃思先生是否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并解释他让马先回家的原因。我敢说各位读者一定常常看到那些被巨大悲痛所压倒的人采取这种权宜之计,或拖延之策。他们的智力似乎被变得麻木,所以他们害怕采取任何行动,而只喜欢静静地躺在床上,像老太太们所说的那样“将息他们的悲痛”,也就是说,沉思他们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