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城里的小姐们是不一样的,城里的小姐都是梳着各样美丽的发式,头上戴着或金或银或玉的簪环,那只木钗给她的确一点用也没有。
李长雨的心就一个劲地往下沉,手不敢往怀里伸——怀里有他为菊花买的面巾,一方精美的绣花丝绸面巾。
他望着菊花身上虽然崭新,但却是棉麻料子的衣裳,配着脸上的碎花布面巾,整个人清爽、舒适、随意,只觉得怀里那绣花面巾火一般烧了起来,烧得他胸口滚烫。
他是死也不敢把这面巾拿出来送给菊花的,他可以想象这面巾跟菊花身上的粗布衣服是多么的不搭调。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咋这么没脑子哩!
菊花肯定不会收这贵重却又无用的东西,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不会喜欢的。
可笑自己当时还在心里笑槐子不懂女娃的心,买只几文钱的木钗,真是不会想,也不晓得多花些钱买只银钗送菊花——她要是收了的话,就当是提前送聘礼了,多好。
可是就连这几文钱的木钗也不是送菊花的。
也是,男娃子送这种东西给女娃,那不是私相授受么?这么一想,他就更不敢把面巾拿出来了。
李长雨心里几番思索,强笑的面容掩不住失落,幸而青木和菊花都在问张槐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他。
等他收拾起失落的心情,重新注意几人谈话的时候,又是一阵新的失落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