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大卫告诉我,他想发财只是为了你和你哥哥。事实证明,想叫吕西安有钱根本是痴心妄想。别说一份,就是三份家私也不禁他花。”
看夏娃的态度,她对哥哥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代理人说到这里停了一忽,有心让夏娃的缄默变成默认。
接着他又说:“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只要考虑到你和你的孩子。要快快乐乐地过活,两千法郎是不是足够,应当由你决定。不用说,你们以后还有老赛夏的遗产。你公公一年有七八千法郎进款,已经有好多年了,资金存放出去的利息还不算在内。归根结底,你们的前途大可乐观,干吗要烦恼呢?”
代理人辞了赛夏太太走了,让她考虑这个远景,这远景是前一天夜里长子戈安得很巧妙地设计的。安古兰末的银钱老虎听见代理人报告抓住大卫的消息,说道:
“你去透露一些口风,让他们知道可能有笔款子到手,只要有钱可拿的念头印进了他们的脑子,他们就逃不了啦;我们再讨价还价,一步一步地逼他们就范,接受他们愿意收买的那个发明的价钱。”
这句话等于这出银钱剧的第二幕的纲领。
赛夏太太一边为着哥哥的下落心中忧急,一边换好衣服,下楼往监狱去。她想到要独自在安古兰末街上露面,好不惊慌。柏蒂-格劳退回来,说愿意陪她同去;他不是同情当事人的痛苦,而是另有一套老奸巨猾的打算;夏娃被他的体贴感动了,向他道谢,他也不道破夏娃的误会。那么生硬那么冷酷的人这时竟有这点心意,使赛夏太太改变了她以前对柏蒂-格劳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