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毫不犹豫地向你们坦率而真诚地承认,在我看来,这种真实而纯真的冲突,证明了人们朴素而简单信奉的自然宗教不可避免地破产。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些时代,那时,莱布尼茨式的数学家们头戴奇异的假发创造了各种神正论,而在一座已建立起来的教堂的马厩里养肥的那些官员们,则可以通过各种内心的法门和用玫瑰花图案织成的环形彩带,来证明存在一位“世界之道德和理智的发明者”。然而,这些时代已是过眼烟云;而我们正处在19世纪,通过我们的进化论和我们的物理哲学,我们已经对自然有了极为公平而深刻的了解,以至于我们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去崇拜任何上帝,把她看作这些品格的一种充分表现。确确实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善与义务是从自然开始产生的;但是,我们大家同样也都知道,恶也起自自然。可见的自然全都具有可塑性和冷漠感,正如人们可以如此称它的那样,它是一个道德的多样体(a moral multiverse),而不是一个道德的宇宙(a moral universe)。对这样一个娼妓,我们不该有任何忠诚;我们无法与整体的她建立任何道德的共享;我们可以自由地对待她的各个部分,或是遵守之,或是消灭之;在慢慢与她交往时,我们得看她的特殊品格是否有助于我们实现我们的私人目的,我们是自由的,除了慎重的法则以外,我们不必遵循任何法则。如果确实存在一种神圣的宇宙精神,自然也正如我们对她的了解一样,根本不可能成为人的终极圣旨。或者,根本不存在任何在自然中显露的精神;或者,这种精神只是不充分地显露在自然之中;而且(正如所有较高层次的宗教经验假设的那样)我们所谓的可见自然或此一世界必定只是一层面纱和表面的阴影而已,她的全部意义都存在于一个补充性的、看不见的世界或另一个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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