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卡尔吹奏了起来,他原以为这是一支粗糙的号角,只能用来发出嘈杂之声,但现在看来,这是一把可以演奏出几乎所有细微之处的乐器。如果这里所有的乐器都有如此高的品质,那它们就被极度浪费了。卡尔尽情地吹着一首他在某个小酒馆里曾经听过的歌曲,并没受到周围噪声的干扰。他很高兴能跟一位老朋友重逢,在这里还能得到吹号角的特殊待遇,并且说不定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好职位。这时有多位女人停止了吹奏,开始竖耳倾听。当卡尔突然停下时,仅有一半的号角还在吹奏着,但渐渐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整片噪声。
“你简直是个艺术家,”当卡尔把号角递还给梵妮时她说道,“你去应聘做吹号角的人吧。”
“他们会接受男人吗?”卡尔问。
“当然,”梵妮说,“我们吹两个小时,然后由穿着鬼怪服装的男人们接替。他们中一半的人吹号角,另一半的人敲鼓。那场面非常美妙,而且所有的装备都很贵。我们的裙子不是也很漂亮吗?还有翅膀呢。”她说着低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