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作风与之前判若两人,温言都不禁要拍手叫好,何时能跟周帅学学,一人双面,戏份做足。
真如此通情达理,何必逼着她成婚?温言不禁猜想是否风平浪静的背后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波,人心难测,纵然你穷尽毕生所学亦难看得通透。
但到底是躲过了这一劫,温言只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枯坐也不是办法,周庆余只得移步客房,“我睡客房。折腾了整整一天,你肯定也乏了,睡吧,往后有的是时间叙话。”
温言就这样由一个国文老师成了终日无所事事的督军夫人,每日里需要面对的不再是一张张学生们的脸,是刘统制的太太,是杨师长的三姨娘,是赵参谋的表外甥女,是宋秘书的妹妹。有求她美言的,谋差事的,也有闲极无聊来凑牌搭子打麻将,捎带输她些钱聊以建立“友谊”的,更有眼热督军姨太太“肥缺”的。
回门那天,温言携新婚丈夫回家见过父亲母亲。温父对新女婿的溢美之词里不乏讨好之意,倒是周庆余表现得进退得宜,张弛有度。温言实在不忍看父亲的殷勤模样,只好拉着母亲到里间叙话。
温母只怕女婿待温言不好,接连的传授驭夫良方。说来也奇,出嫁前母亲对此类话题避如蛇蝎,像是防着女儿偷学了去走上邪路,只几天的工夫,母亲已然敞开大门接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