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谱的。”她回答。
“是不是小手?……”
“告诉你,一句话说尽,这是女人之中的珍珠宝贝,而且那么端庄,那么贞节,那么温存!……一个美丽的灵魂,一个天使,雍容华贵,无美不备,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法兰西元帅……”
“法兰西元帅!”克勒凡提高了嗓子直跳起来,“天哪!该死!混账!……啊!下流坯!——对不起,贝姨,我气坏了!……我愿意出十万法郎,我相信……”
“是啊,我告诉你那是一个规矩的、正派的女人。所以男爵着实花了一笔钱。”
“他一个钱都没有啦——我告诉你。”
“可是他把她丈夫捧上去啦……”
“捧到哪儿?”克勒凡苦笑着问。
“已经提升了副科长,还要得十字勋章,做丈夫的还会不巴结吗?”
“哼,政府应当留点儿神,不能滥发勋章,污辱我们已经受过勋的人,”克勒凡忽然动了义愤,“可是他怎么能够左右逢源,这个讨厌的老男爵?我觉得我也不见得比他差呀,”他照着镜子,摆好了姿势,“哀络绮思常常说我了不起,而且在女人们绝不撒谎的时候说的。”
“噢!”贝德回答说,“女人是喜欢胖子的,他们多半心地好。在你跟男爵之间,我,我是挑你的。于洛先生很风雅,生得漂亮,有气派;可是你呀,你生得结实,而且,噢……你似乎比他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