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眸光暗沉,声音平静:“宗炎的残军不少,他们自愿投降,安定侯却不知如何安置他们,便叫我过去商量对策。”
沈菀“哦”了一声,明知道他有正事要忙,但还是有些憋闷。
沉默在蔓延。
卫辞盯着她的侧颜,烛光之下,根根卷翘的睫毛十分明显,脸上的不高兴也十分明显。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在她投来的疑惑的目光中,轻声道,“我方才撒谎了。”
沈菀不明所以。
卫辞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声音有些闷。
“安定侯派人来找我不假,但我没去。”
“为何?”
他说:“因为我和你一样,在害怕。”
沈菀一愣,见他不似说假话,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说什么?你害怕?”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卫辞口中听到这种话。
在她记忆里,卫辞始终是运筹帷幄,哪怕只有一分不到的胜算,他也从来不知怕为物。
卫辞挑起她鬓角的碎发,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耳朵,那一丝凉意令沈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笑着喊痒。
“我怕你出事,怕七七有什么意外,怕卫家再经劫难,怕大阙再起战乱……”卫辞语气认真,“菀菀,我有很多害怕的事。”
沈菀眨了眨眼,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小腹。
“也包括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