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卿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咬咬牙,走过去拿走苏陌忆手 上的布巾道: “我来帮你吧。”苏陌忆闻言果然抖了抖,要去抢她手上的东西。林 晚卿不让。她将门窗都关上,侧身坐上床榻上,还放下了四周的床帐。屋内的光线 和苏陌忆的脸色一起暗了。他黑着脸又要去拿她手里的布巾, 扯到伤口又是一声嘶痛。
林晚卿将他摁回床头斜靠, 无奈地道: “早都看过了, 你要是放不下脸面, 就 闭上眼睛。”
“你……”苏陌忆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林晚卿不管他的反应,闭眼开始做事。苏陌忆也不敢看她,两个人以一种极不 自然的姿势抬头望天,变成两块烤红薯。
床帐是厚实的绒布, 几乎可以避光。只要一放下来, 里面便犹如黑夜。看来苏 陌忆这个人,就连睡觉都挑剔到不能有一丝光线。漆黑的环境容易惹人遐想,特别 是两相沉默,只有呼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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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卿想起之前在苏陌忆的净室,她无意中撞见他的样子。她心口一跳,也不 知道那一晚在卷宗室,他们又是怎样的一个光景?毕竟,那是林晚卿唯一一次看见 他失控。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清高矜贵的苏大人,竟然也有这样沉沦的一面。
而此刻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苏大人,心里却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自 从那一晚和林晚卿有了男女之事开始,他其实常常梦见她。那时,他只当自己是鬼 迷心窍,白日里见到她的时候, 还会有一丝不可言说的负罪感。可是后来,在监狱 的再一次失控让他知道了, 也许是那一晚的感觉太好, 他对这女人根本就是欲求不满。 人都会有欲望,这本身并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