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却颤声道:“那马和御马的人本都已被拿住了,可离奇的是御马的人当场便死了。陛下说要杖杀那马,可那小胡姬从旁劝了陛下,说只是畜生而已,何罪之有。陛下便赦免了那马儿无罪。”
桓妃气极,一把摔碎了枕边青玉缠枝的如意:“在陛下眼中,本宫连个畜生也不如了吧!”
“娘娘噤声!”吴氏急道,“这种话万万乱说不得。那马是咱们家所献,陛下不肯大开杀戒,也是给咱家留些颜面。”她叹了口气,又道,“自从家里带话来,让您带陛下去华林苑试马,老奴就觉得心里慌得很。现在想想只怕都是早已算计好的,只是幸好娘娘您别出心裁要先去一试,也因为您出了事,反倒洗清了咱们家里的嫌疑。陛下也不会疑到是桓家做的手脚,这会子人也死了,若查起来,倒是没有对证了。”
桓妃气得浑身发抖,面色白得吓人,她猛地将头蒙在锦被中,却不作声了。吴氏急了,苦声劝道:“娘娘,您别急。这次阴错阳差,倒被那小胡姬捡了便宜。可您这样年轻,又生得貌美伶俐,何愁不蒙盛宠。那小胡姬是个什么身份,她拿什么和您争?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何必气坏了身子?”
“乳娘,乳娘,是我不中用……”隔了好久,被中的桓妃才出了声,却带了一丝呜咽,喃喃道,“我不怕皇后,不怕云嫔,我也不怕小叔。可我争不过她的。陛下心里有她,我……我争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