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王无论官爵、辈份、名望都压自己一头两头,在岳丈墓前收个诗筒,并不犯罪。要真当面对质,自己丝毫不占理。
而且他手头还有几件要务,无论是送“白蹄乌”驹子进京,还是卜陵选吉地,都需要李元轨配合才好办,现在不能和十四皇叔翻脸。诗筒和那蒙脸人,都只能暗查。
他命阿赤继续回去监视霍王。汇报吩咐之间,天已黑透了。敏之饥肠辘辘,叫饭食来吃,没吃两口,又一心腹家僮阿黄来报:
“住西院的阎家叔侄,傍晚偷偷摸摸见了个人,是那小赵国公长孙延带过去的。那人一直低头缩背的,奴从远处看,怎么看怎么象盗墓小贼孙浪……”
“孙浪?”敏之立刻撂下筷子,“他还在阎老头子房里?”
“没见他出来……”
敏之拔腿就跑,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冲向西院。门口阎家僮仆自然要拦阻,争执吵嚷间,阎庄出来询问,客客气气将敏之请进去见他叔父。
一见太子家令举止稳重,敏之暗觉不妙。
西院正房里,阎立本象是要就寝了,只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旁边果然有个年轻人坐着,却不是孙浪,年纪大得多,将近三十岁的模样,和敏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