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黄一平经常到章亚雯家里。好在她是一个人,娘家在县里,平时少有客人往来,也不怎么和外边的人联系。有时,她那里灯泡、马桶坏了,或者买了什么时鲜水果、蔬菜之类,也会把黄一平叫过去。
大概是黄一平第三次上门吧,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那天,章亚雯从市场上买了新鲜螃蟹,回来拆碎了做成红烧狮子头。黄一平是吃过好菜的人,什么熊掌、天鹅之类皆不稀奇,但吃章亚雯做的菜却别有滋味。两个人都喝了些酒,身上出了一层细汗,饭后黄一平提出想洗个澡,本来是说回家洗,可章亚雯却理解成在她这儿洗,就打开热水器,拿了一套睡衣。黄一平洗澡的时候,先是隔门与章亚雯聊天,后来就干脆打开门把她拉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帮她脱了衣服,在浴室一边淋着热水一边有了初次。章亚雯做爱,却不似表面那样文雅,吟叫声既大且浪,把黄一平的身体刺激得无法自制,做了足有四十分钟,还意犹未尽。这一来,黄一平就渐渐上了瘾头,很快成了章亚雯那儿的常客,有时白天两个人也悄悄溜回去,做了再来上班。
黄一平从市府流放到党校,虽然心情不舒服,可是却有一样好处——应酬少了,不熬夜了,不出两个月体重就增加了十多斤。而且,他还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功能忽然增强了很多。过去在市府做秘书,尤其是跟在冯开岭后边,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性,越到深更半夜精神越好,每天睡三两个小时是常事。天长日久,习惯倒是习惯了,有酒精、二手烟的刺激,加上利用车上、厕上、桌上插空补觉的本事,倒也不觉得多么疲劳,可精气却消耗很大,性功能却衰退得快。四十岁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不说夜夜折腾,三天两头来次把当属常态,浑如做几个俯撑般轻松。可实际上,每天后半夜回家,老婆早就熟睡,自己进了门浑身也似散架一般,哪里还有力气和心境做爱。有时,即使勉强霸王硬上弓了,也是劣质火柴般“扑刺”一声,马上就面条一般疲软。去年有一阵,帮助冯开岭写那个论文,及至后来省里民主测评拉选票,黄一平整个月都下部不举,疑似得了阳萎症。可是,到了党校才两三个月,由于生活有了规律,也不再熬夜了,黄一平感觉性功能又恢复了,他甚至感觉自己重又做回了新郎状态。那种在女人体内持久坚挺,把女人搞得大呼小叫,自己也是无比之快慰。如是征服的快感,似乎比官场上权势的征服更有成就,也更加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