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使君这三个字,徐佑心中浮上一股暴戾的情绪,恨不能够生食眼前这人的血肉,他继承了徐佑的记忆,自然也继承了他的情感,对于灭了徐氏宗门的沈氏,那是倾斜吴江之水也洗刷不尽,再看向陈牧的眼神如同高山上终年不见阳光的积雪,变得冷冽又无情,不过声音仍旧平静无波,道:“这里是义兴郡,若有人打扰自会报于府君知晓,不劳烦你们吴兴沈氏替我操这个心。”
陈牧森然一笑,道:“忘了告诉郎君,再过一些时日,义兴郡就不复存在了。”
“什么?”
“他这话什么意思?”
“义兴郡,没了?”
“难道主上要裁撤本郡吗?”
此时人们尤重籍贯,义兴郡作为江东徐氏的郡望之地,立郡百年,孕育了几代人,那种植入骨髓的情感,就是徐佑不能体会,也能从周边人群脸上的惊愕表情感触一二。
不得不说,沈氏这一手实在险恶,徐氏虽然在那一夜后已经一蹶不振,但只要义兴还在,最多将养数十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一旦郡望被裁,从今往后,再无徐氏矣!
“你胡说,不可能,这不可能!”秋分杏眼圆睁,眼眶中有泪水打转,根本不相信陈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