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个星期。”我抗议道。我是真的很想要回家。但我随后察觉到,我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医院里待了多久。我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我稍微回想一下,居然也想不起来现在是几月份。我记得孩子的预产期是在一月。圣诞节已经过了吗?
我问克里丝蒂娜,她看来忧心忡忡。她开始提出一大堆问题。
“娜希,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国家吗?”
“克里丝蒂娜,我可没有老年痴呆!我们在瑞典。”
“你知道你是在哪个城市出生的吗?”
我本来正要说出“斯德哥尔摩”,但这个答案在脑海里听起来就不太对。我努力回想,但思绪卡住了。我和我自己的思绪之间,仿佛竖起一道高墙。
“我当然知道。”我这么回答,然后别过脸去。
“娜希,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凝视着空气。我感到那堵墙变得越来越厚重。在我所处的这一端,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真空一样。
我正视克里丝蒂娜的目光,在她开口以前,我就已经明白了。在她们将我放上担架,将我推出去送到那台大型X光机器以前,我就明白了。当时的我有幽闭恐惧症,感到恐慌,不断地尖叫,她们只能先把我推出去,给我注射镇静剂,然后才将我送进检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