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九郡,借着峪关和巴南城两处天险,几乎锁死在了里头。偶尔有通商的富户,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同样是蜀人。”徐牧咬牙抬头,竹笠下的脸庞,变得有些沉重。
他抬起手,指去巴南山的方向。
“同样是蜀人,凭什么他们坐在天府里,日日锦衣玉食。又凭什么,我们这些人,便要烧炭卖马,便要入林子采苦菜,给妻儿老小果腹!”
“连着蜀布,因桑蚕生于苦地,料子也落了下乘。蜀中能卖十两,而蜀南,又凭什么只能卖三两。”
“莫非是说,我等生来就是贱命,见不得这蜀中的美景,吃不得这蜀中的稻米!”
军阵里,一个个的士卒,愤怒扬起了脸庞。窦通早已经满脸战意,垂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若有一日,家中有子长大,入得学堂,吃着稻米。他定然会笑着对别人说,你瞧,这是我父打下的江山!”
“本将只问一句,这生死一轮,可有人敢随本将入蜀!”
徐牧收住声音,静静抬起头。
“攻入蜀中!”窦通第一个怒吼。
“攻入蜀中!!”无数的将士,也跟着怒吼起来。
“听本将令,各路大营,迅速奔赴巴南山!”徐牧抽出长剑,怒指巴南山的方向。
“富贵无种,若有挡路者,便以长刀破之!”